藩国你格老子说得轻巧

摘要： 媳：“你格老子说得轻巧，不把她甩了，你给她医不医？要医的话，你又没有姊姊妹妹，寻医问药，打唱跑跳都靠你一个人。你又球钱莫得，拿啥子去医？她这个病是啥子癌症？花再多的钱都医不好，最终还不是人财两空？你不跟她医，一天在屋头喊一二三，左邻右舍，亲戚朋友晓得了，都说你是不孝之子，你啷唉交代。一哈村干部找你说聊斋，一哈公社的领导对你进行教育，你啷唉做，把你舅子屋头的名声搞臭完了，你接球的个媳妇。只有叫你那两个儿子打一辈子光棍算了。” 方言小品

四娃弃娘

文/智若愚

时间：现代。7月中旬。夜晚。

地点：农村山区

人物：娘：78岁，年老多病，癌症患者。简称：娘

儿子四娃：46岁，长年在外务工，娘病后返乡回家。简称：儿

媳妇、四娃妻子：41岁，常年随夫在外务工。简称：媳

孙子：15岁，初中毕业在家。待上高中。简称：孙

置景：舞台中央放置农村乡下一张旧桌子、凳子等杂物，右侧放农村背粮食用的背篼一个，扁担一根。农村坝坝宴用条凳一至四条。小矮凳两三个。

（幕启）

儿从舞台一角上。面向观众说道：“我这个屋头才背时哦，老娘病了好几年了，说是啥子癌症，屋头的钱也医了十几万了，我们两口子拼死拼活挣那点钱也整光了。正说现在工资有点提高，好好挣点钱呢，又遇到妈的病狠了。上前天村长打个来，说老母亲病情加重，躺在床上动都动不得了。说我们再不回来就看不到人了。我们两口子昨天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我那个死婆娘（停一下，用手蒙住嘴巴环顾四周），昨天看了我母亲的病情后跟我摊牌，叫我把老娘背到后山上，甩到岩脚下去。不然她两个娃儿都不要，就跟我离婚。我跟他好说呆说，好话说了几垮垮花儿，不但没有把她说通，她个婆娘还打了老子两个耳巴子，现在还痛哦。”说完用手摸了摸脸，对台下说道：“你们说甩还是不甩吗？”（稍停，用手指台下）“还是那个眼睛哥哥说的好，不甩。我就是不甩，看她个哈婆娘把我啷唉做。”然后推门进入室内。

这时，一阵咳嗽声从后台传出。声音苍老撕裂。儿立即走向屋内（舞台内）：“妈，你又恼火了哇，你啷唉得这个病哦，把你自己收拾忙了，也把我们收拾遭了。”

媳上场。边往舞台中间走，边吼：“四娃，你跟老子出来，今天不把老子跟你说的事情做抻展，你跟老子利不到皮。”然后面向台下，比比划划：“我的这个命啷唉这么苦哦，我当妹丫子的时候，在方圆几十里都是一枝花，结果嫁他妈个男人呢憨头日脑的，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我一个婆娘家操心。屋头这老人婆以前还可以吗，最近三四年害啥子癌症，把我们两口子打工十多年的钱全部都用光了。整得我那个大儿读了一年大学就莫得钱读了，还要自己去打工找生活费，屋头这个幺儿初中读完了又没得钱读高中。一个好好生生的家就被那个老不死的弄得要垮不垮的，真是他们说的啥子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得癌症就是解放前。这样的家还叫人活不活哟。”两手一摊，表情沮丧：“今天不把那病坨坨甩了，这日子就跟老子不过了。”随即吼道：“四娃，还不跟老子出来，你他妈的死哪哈去了。”

儿从里屋上，走到媳身边：“啥子啷唉大的火气吗，你声音小点要不要得，妈听到了多不好哦！”

媳：“听到又啷唉，反正都要把他甩到岩脚去，还怕她听到？”

儿：“你个婆娘硬是狠毒哈，你啷唉不把你那妈甩了?”

媳：“你说的啥子？我那妈周周正正的，一回还倒给我们拿钱用，你格老子不想活了。”说着举手要打儿耳光，儿条件反射地跳到一边：“你那妈就是妈，我这妈就不是妈哇？”

媳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又哭又闹：“你个没得良心的呀，老子嫁给你就没有过个一天好日子啊，里里外外都是老子一个人管完，为你生了两砣儿，辛辛苦苦拉扯大，你操过心没有？我吃没有吃过好的，穿没有穿过好的，跟你们家当牛做马二大二十年。我现在才40岁，一走出去哪个不说我像60岁了，你个不要良心的还打老子的番天印，真不是个东西。”

儿：“老婆你又是胡说，我哪有那个胆子打你的番天印啰。只是我妈也辛苦了一辈子，我老汉又过世得早，是母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现在老了，还没有享到福又得了这么个病，你还要把她甩了，于心何忍呀？”边说边拉老婆起来：“有话坐道说，坐地下爪子吗。”并把一小板凳递给媳。

媳从地上起来坐在小凳上继续数落道：“你到是你妈个大孝子，坏事老子做绝。你认为我是为我自己哇，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家呀。你那大儿还在读大学，每年学费生活费最撇要两万多，幺儿下个月上高中了，一年也要一两万，这屋头穷得锅儿吊起做钟打，你哪里去找钱送他们读书？还有两个娃儿今后要接婆娘，你格老子晓不晓得现在要接婆娘的行情？女娃娃首先选的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家庭。其次是只有一个儿的。你他妈的要房子就这两间歪倒斜垮的破草房，人都没法住。要存款没有一厘，贷款倒有几大万，其他啥子好处都不占。还想不想娃儿接婆娘，想不想你家有后人？”

儿：“那也不能把妈甩了噻！”

媳：“你格老子说得轻巧，不把她甩了，你给她医不医？要医的话，你又没有姊姊妹妹，寻医问药，打唱跑跳都靠你一个人。你又球钱莫得，拿啥子去医？她这个病是啥子癌症？花再多的钱都医不好，最终还不是人财两空？你不跟她医，一天在屋头喊一二三，左邻右舍，亲戚朋友晓得了，都说你是不孝之子，你啷唉交代。一哈村干部找你说聊斋，一哈公社的领导对你进行教育，你啷唉做，把你舅子屋头的名声搞臭完了，你接球的个媳妇。只有叫你那两个儿子打一辈子光棍算了。”

儿：“你把我妈甩了，别个晓得了?你还是个不孝之子，还要进监狱的哟！”

媳：“你他妈个憨包。老子跟你打了主意你不听。悄悄把你妈甩在后山岩脚下。这匹山上打鬼的人都莫得一个，水古老爷晓得呀！我们随即就回广东打工，对外面就说把你妈接到我们哪儿去医去了，还不是就蒙混过关了哦？”

儿用手指天指心口：“举头三尺有神明。天知，地知，心知啊！”

媳又气不打一处来：“知你妈个屁，你跟老子咚的一声嗷的一口：甩还是不甩？”

儿：“不甩！”

媳：“那好，离婚。老子啥子不要，立马走人！看你个龟儿把你老娘和两个娃儿啷唉做！”说完转身往台下走。

儿一见，慌了神，一把抓住媳胳膊：“听你的，听你的还不行吗。我的先人板板！”

媳：“那好！你看，天黑都黑尽了，你去用背篼把你妈背到山上，甩了就回来，我们明天就一起出去打工。”

儿：“婆娘，我一个人上山去哇？这十几年我们都没有回来过一回，山上都退耕还林十年了，树长得缝都莫得了，我一个人啷唉行。”

媳：“这个样子哇，我拿个棒棒在前面打路，你把你妈背起，走中间，把幺儿喊起在后面打电筒，大家一路去。说动就动，你去把你妈背起，我去喊幺儿。”媳随即下。

儿面向内室：“妈也，你啷唉生了我这个趴耳朵哦！我不听婆娘的话也，家都没有了，你那两个孙头儿要肇孼哟；听婆娘的话也，我又是成了他妈个不孝之子，一个罪人哦。”转向媳走的方向：“婆娘呃，你又啷唉浪没得良心哟，你好狠心啰。”然后蹲下。摇头、叹气。

媳和孙上。

媳：“啷唉的哟，还不动在爪子？”

儿：“我。我。我啷唉跟妈说哇。”

媳：“你把她装在背篼头背起走，我来说。”面向孙：“幺儿，你去把电筒找出来跟我们打亮。”儿进去扶娘、孙去拿电筒。

媳：面向观众：“今天这个事情了了，明天出去安心打工，一心一意挣点钱，把两个娃儿盘出来，再跟他们把婆娘接了，我这一辈子就没有啥子焦愁的了。老人婆也，你也莫怪我不孝哦。”

儿从里屋将娘往外扶，娘行动迟缓，不时咳嗽。媳迎上去：“妈，我们千方百计找到了一个治你这个病的偏方，效果非常好。就是在高岩上去扯露气，通过阳光雨露的照射，把你体内的所有病毒都扯起走了，你的病就好了。我和四娃现在就把你背到屋后面的岩上去照月光扯露气哈。”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儿和媳赶忙把娘搀到背篼里。又连人带背篼提起放在条凳上，儿稍往下蹲，准备背娘。娘说：“莫忙。叫孙儿进屋去把我床上那个棉袄拿来。”儿说：“妈也，大热天的，要啥子棉袄哇。”娘转向孙：“孙儿快去拿，晚上还是冷啊。”孙应声从屋里拿出一破旧棉袄：“婆婆，你里头是啥子哦，还多重的哦。”娘拿在手上，说：“就一件破袄子，没有啥子。”又拍了拍儿的肩膀：“四娃，走吧。”

媳把扁担拿在手在前，儿把娘背起在中间，孙打开手电筒随后。三人在舞台上走S形。媳边走边用扁担左挥右舞边抱怨：“这是他妈的啥子路哦，根本就没有路。”

娘在背篼里慢慢说道：“你们十几年没有回来，后山上全部搞了退耕还林，也没有人走了，荒凉了好些年了。我动得的时候，天天在山上捡柴，撬野菜，晓得路。”停了片刻指路：“往左边走一截，有条小路上山。”三人往左走。走几步娘又说：“往右走，路要平些，坡坡不陡，不挡脚。”大家又往右走。

娘不断地指着路，并不时从棉袄里抓出一小把白色粉末往路上洒。孙在后面感觉到了，说：“耶，啷唉在下雪呢？”媳在前面答到：“说你妈的空话，这哈是6月大热天，整死都不可能下雪的。”

孙说：“不一定呢，妈，我们语文书上就写了的，有个叫窦娥的人，被冤死的时候，老天爷就下了漫天大雪的。”媳一听，马上站住。后面的人随即不动。

儿说：“爪子，不甩了哦。”

孙问：“甩啥子？”

媳：“没得啥子。”

娘一声叹息。媳在前面继续走着，后面两人跟上。三人走到台子中央。

儿说：“终于到了。”媳和孙一同把娘从儿肩上接下来，放在地上。把娘从背篼里扶出来，娘坐在地上。

儿直起身，边擦汗水边说：“要不是妈这一路指点，我们那哈还走得到这么高的山上来哦。”媳听了这句话，一怔。

娘：“你就把我放在这儿，你们都回去吧。”

儿：“妈，我们……”又把媳拉到一边：“老婆，就让妈在这岩上坐，不把她甩到岩脚下去哈。”

媳：（沉思状）表情漠然，点了点头。

娘说：“莫说啥子了，各人赶快回去。我晓得你们回去找不到路，来的时候，我在一路上都洒了灰面，你们看到白色走就是了，不会走路错的。”儿和媳妇愣在哪里，半天开不起腔。

儿一下跪在地上哽咽道：“妈，儿子不孝，无能医好你的病……”

媳表情平和，和颜悦色地说：“妈，我和四娃去找钱，找到钱就给你医病。”

娘说：“儿呐，你们在屋头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娘不怪你们，要怪就怪我这个病生拐了。媳妇也说的是实情，你今后要听她的话，好好把两个孙子拖大成人，有点出息就是我最大的安慰了……你们现在就回去吧。你们莫管我，我自己的寿年自己知道。”顿了顿，娘又催促道；“还不快点走在爪子。”

孙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歪头看着三人。

儿和媳转身，准备离开。

孙：“爸爸，你们路灯以及停车场照明。现在就把婆婆甩在这儿哇？婆婆吃饭睡觉那个管，晚上有野物东西来了啷唉办。”

媳：“幺儿，不是我们不管，婆婆要在这医病哈。医病就不要人陪哦。”

孙：“我不管那么多，我就要陪我婆婆。”

娘：“乖孙子，婆婆不回去，就在这儿沐浴阳光雨露，病好了，还会成神仙的。”停了停，对孙说：“来，乖孙，你把婆婆这个烂夹袄拿去，里面有你们两兄弟读书的钱。回去好好读书，读个好大学，今后接个乖婆娘。婆婆在天上也高兴哈。”

儿眼睛看着娘：“妈也，你是病久了，打胡乱说哦。你哪来那么多的钱咯。”

媳鼓得像铜壳那么大看娘。

娘：“儿啦，妈身体病了，脑壳没有病。你听我说吗，三年前我检查出了癌症，你们为了给我医病，按照医生的要求，每月按时给我存了 500块药钱。”停片刻。继续说“我知道什么药都治不了我的病，根本就没有用过你们寄的钱，每隔两三个月，我把折子拿到街上信用社去打一下。这三年的钱全部在这存折上。”娘边说边从破棉袄里摸出了一本存折。

“啥子？你一分都没有用？”媳上前一步，夺过存折马上翻看，转身又从孙手里夺过手电筒，翻开存折，用电筒照着念道：“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我的妈也，11556 69元。我、我、我们加起来也就给你打了11万元啊，哪来的千多万。”

儿：一把夺过存折和电筒边照边说：“你高兴昏了，后面两位是角和分。总共是11万5千5百多。”

孙站起来，跳着从父亲手里夺过存折：“这是我婆婆的，不是你们的。你们走，走。”然后抱着婆婆，边哭边说：“婆婆，我把这钱拿去给你医病。我不读书，也不接婆娘了。我只要把你的病医好。”

儿和媳齐声：“我的妈也，你这几年是啷唉过过来的哟！”

孙指着父母：“你们走，我不想看到你们了。”

娘：“四娃，你们先走吗，孙儿乖，你莫管婆婆，跟爸爸一路回去哈，”

孙：“我不，爸爸妈妈不管你，我也不得管他们了。呜呜……”

儿、媳茫然不知所措，呆在原地。

娘对儿说：“你们走吧，不然孙儿在这儿跟你们幺不倒台呀。”

儿看了看媳，媳点头。儿对娘说：“那我们先走，等会来接你。”说着把身边的背篼拿在手上，和媳一起，看着娘慢慢向后退去。

孙看见父母往回走，吼道：“你把背篼搁在这儿。”

儿：“你也背不动婆婆，一会我来背。”

孙站起来，双手插腰：“啥子你背我背，把这背篼跟我留到，等你们老了，得病了，我就用这背篼来甩你们。”

孙的话像电击似的，让儿、媳两人一下站住了。

全场沉默。

片刻。媳走到娘面前，一膝下跪，边哭边说：“妈，是我错了！你骂我打我哇。”

儿也来到母亲面前跪下：“妈，我们错了！还是幺儿诀醒了我们，我们也要老，也会得病，我们不该嫌弃你呀！”儿抹泪。一家人都哭了出来。

娘说：“你们知道错了就好。娘没有怪过你们，要晓得屋檐水是滴现窝窝的。家好家呆都是要过生活的。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地过日子，胜过千万两黄金呐。”

媳站起来说：“妈，你说得好，我们马上回家，天大的问题我们一起扛。走，我背你。”说着弓下身，把娘捞在背上，起身往回走。儿抱住孙：“幺儿，我们走。”

孙：“不忙，这个东西不要了。先把它摔了。”说着把背篼往岩下（舞台一侧）狠狠一摔。

娘面露笑颜：“好，我们回家!”四人相搀相扶下推出一系列VDSS从30V到250V不等的产品。这些产品将实现高效的工业应用电源电子场。

落幕。

二〇一六年一月十四日大堰

共 5212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小品描写的是一个农村老人，因得绝症而花费大量现金，导致家里贫穷，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得癌症就回解放前。咋办？这戏剧开场，儿子不得不听从媳妇建议撂了母亲以此脱离干系，这个话题有点沉重。儿子不是不孝顺，他实在无能为力了。二个上学的孩子要花费，老人死不了还得耽误挣钱的时间。这几座大山一样的实际问题压的他妥协了。后来故事发生戏剧性转变，老娘把儿子给予治病的钱存了起来，用这份爱感动儿子媳妇！孙子最后说的话：“把这背篼跟我留到，等你们老了，得病了，我就用这背篼来甩你们。”让小品呈现高潮。大人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孝顺这块，大人做的，就是孩子学的。今天父母走的老路，就是明天儿女给自己修的道行。这是一样的‘殊途同归！之路’不管日子有多么艰辛，对父母的孝都不能丢。亦如父母养育我们时无论多难都倾全部精力那样。作品方言味道浓郁，细节描写得当，语言流畅，人物形象拿捏的恰当好处。问好作者，！【：幸福小草】

1楼文友： 15: 9:14 感谢作者赐稿杨柳：杨柳因你的文字而精彩！ 总有一份感动来源与文字，总有一份执着诱惑着人生

2楼文友： 15:40:44 这故事好像小时候就听老人讲过，都是教化人向善的。 总有一份感动来源与文字，总有一份执着诱惑着人生

楼文友： 15:44:28 问好作者：水平有限不到位地方，请作者群里告知社长以便修改！ 总有一份感动来源与文字，总有一份执着诱惑着人生

4楼文友： 16:46:25 问好智若愚老师，感谢参与【杨德玉杯孝道征文】。祝老师创作愉快！万事顺心！

5楼文友： 21: 2:1 寓意深长，值得反思！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6楼文友： 06:01: 9 老师的方言醇厚，犹若烈酒，把农村就医的窘状凸显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