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国散文鬼子六

散文‖鬼子六，关于鬼子六郑耀先的介绍

鬼子六。

◎ 吴联平。

今年七月，鬼子六在中发布了他儿子在浙江东阳二中参加高考的。得知他儿子高考成绩不错，我非常欣慰。

一提到鬼子”你别以为是鬼子或是美国大兵，也不是满清道光皇帝的六儿子恭亲王奕訢。我所说的鬼子六，其实是我的一位同乡同窗好友。只因他从小天生一头卷曲的黑发，极像一位外国人，大伙都诙谐地称他为鬼子”而他又姓刘”所以大家习惯性叫他鬼子六”

我和鬼子六虽是同乡，但不在一个村庄长大，他的家和我的家相隔二十多里地，初次和他相识还是在读初中的时候。我在巴东县神农溪侧畔沿渡河中学读初一时，他正在读初二，在我上初二时，他便留级和我同班了。他个子矮小瘦削，加上满头的卷发，像倒挂在树梢上的一个带菜叶的大萝卜。身上的穿着也极为朴素，朴素得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弟。

鬼子六似乎总和女人有缘。在那时，虽不懂得什么男欢女爱，但男女同学之间的事却异常懵懂、异常敏感。有一次，一位女同学把从家里带到学校的爆米花，偷偷塞到他的课桌抽屉里，被一位好事者看到了，于是这件便在全班乃至全校传开了。只要大家一提起这件事，他就会红着脸悄悄地躲开，但从不与人争辩，似乎是默认了。

三年的初中生涯一晃而过。1986年，我和鬼子六一同考入巴东县第一高级中学就读同一个班。他的性格表现出些许深沉，但喜欢为女生助人为乐的习惯并没有丝毫改变。每到晚上就寝后，那些睡不着觉爱管闲事的乐记”们，就会发布一条或多条关于他的八卦”：某月某日，鬼子六又帮某某女生争着打开水；几月几日，鬼子六又帮某某女生插队打饭…记得有一次，在开水房打开水时，由于拥挤，一位女生不慎被挤倒，女生大腿被开水烫伤。在场的几个同学都吓傻吓懵了，只有鬼子六镇定地挤进去，背起那位女生就往校医务室跑去，还到小卖部买了白糖和牛奶冲水让她喝。后来这位女生送给他一本影集，也被他红着脸婉言谢绝了。当时众多人不理解，只是把他当作笑料来增添了一段生活的乐趣。

1989年，我们又一同考进恩施州工业学校就读机械专业，此时我们之间的友谊就与日俱增了。用他的话说，我俩在同一战壕抗战了八年，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此后，我们便成了无话不说、形影不离可使周边 2万亩土地产生的秸秆变为全混日粮颗粒优质饲料。的知心朋友。

由于他一连三把都没有尝试成功的诚实和热爱劳动，他理所当然成为我们班的劳动委员。学校相当重视环境卫生，每到周末就要组织学生会成员到各班进行卫生大检查，检查结果还在全校进行通报。他为了全班的荣誉，常常事必躬亲，从无怨言，相反得到一些同学的冷嘲热讽和恶意攻击，他都若无其事地等闲视之。

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是一位女生，和他同姓，且二人的名字仅一字之差，不知道什么缘故，他却对她爱得死去活来。团支部书记由于鼻子很大，大家都称她为大鼻子对这个绰号她也欣然接受。她生性显得高傲自大，对男生的目光不予理睬，对鬼子六更是视而不见，甚至嗤之以鼻。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鬼子六又兴致勃勃地到学校上院女生宿舍楼下，约大鼻子到学校背后的情人谷去谈心。大鼻子没有明确表态，鬼子六在校门口等了四个多小时也未见大鼻子的踪影。天渐渐暗了下来，还下起了毛毛细雨，鬼子六的身影始终在校门口徘徊，直到夜深阑珊、全身湿透。

鬼子六没有追到大鼻子，便在他的课桌上用小刀深深地刻下了赖蛤蟆”三个字。在他的心目中，大鼻子就是天上一只美丽的天鹅。他经常伏在课桌上痴痴地想静静地看，后来让大家产生了错觉，以为他精神有点失常。在他的身上，可没有音乐这一类细胞，但他总把课桌当作手风琴，两手弓臂在课桌上作按键状，唱着只有他自己才认为是最美妙的音乐。歌星庾澄庆那句红得发紫的让我一次爱个够”他不知唱了上千遍还是上万遍。有个同学为了戏弄他一番，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外面有人找他，他信以为真，急匆匆跑出去，没想到和大鼻子撞了一个满怀，大鼻子干瞪了他几眼，让他羞得无地自容，低着头蔫蔫地跑回座位，又伏在课桌上发起了呆，惹得全班同学一阵哄堂大笑。

暑假的时候，我被鬼子六邀到他家去玩。他父母健在，八十多岁的爷爷搓着草绳不时地喘气咳嗽。他只有兄弟两人，可弟弟读书不中用闲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他的父母把我们当作上等宾客对待。记得到家那天，天下着大雨，我们的鞋都淋，他的母亲忙烧了一锅开水，拿出洗得干净的布鞋要我们换上。鬼子六没有马上洗脚，看见灶间石缸中没水了，挑起水桶就消失在茫茫的雾雨中，他父亲叫了他多遍他也未回头。第二天，天放晴了，正是农家抢收的好天气。鬼子六又挽起裤管，穿上一双烂鞋，上阵割油菜去了。我被他的精神所感动，也加入了他的行列，干了整整一天。

中专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外县工作，他却到巴东县印刷厂上班。开始我们还保持着通信，后来由于彼此工作的繁忙，通信就渐渐疏淡了。1994年我回巴东过春节，在县城碰见了他。他将我拉到一家羊肉餐馆喝起了小酒。他端起酒杯就一杯接一杯地猛灌着闷酒，让我看了直傻眼。

我不知道是何故，他慢慢向我讲述了他家一年来多舛的变故。在不到半年里，他的母亲因患癌症不幸去逝。没过两个月，他的爷爷也跟着撒手人寰。他的弟弟无人看管，四处游荡，家里只剩他的父亲，孤零零地守着那栋土木结构的房子。他害怕回家，害怕看见父亲因困苦而日渐瘦弱发黄的脸，和父亲对生活尽乎绝望的眼神。他想离家远远的，永不再回来。他说他羡慕我离家那么远毫无牵挂，我说其实不然，离家越远越对家牵肠挂肚。他猛地喝下一口酒说：眼不见心不烦。明年你再回来可能就见不着我了，我想到浙江去打工，况且现在厂里的效益每况愈下，我想我必走无疑了。我安慰了他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没想到第二年再次回到故乡，再也没见着鬼子六的踪影，到他单位打听，才知道他真的下海外出闯江湖去了。但十多年来，他从未给我来过信，也没来过，我不知道是何故。但我在我的记忆深处，他仍还是那个留着卷发，愿为女生助人为乐的小青年。

而这次得知鬼子六有车子有房子了，儿子也出息了，父亲和弟弟也都在他身边上班，全家一切安好，我真为他感到高兴。他说他高兴不起来，他想念家乡想念故人想念朋友，还经常梦见原来的老同学。面对他的伤感，我有点愕然，因为我除想念家乡想念故人想念朋友外，我还愁钱愁车愁房子。

个人简介：吴联平，男，1970年12月出生，湖北巴东人，现供职于宣恩县委办公室，县作家协会会员。一生酷爱灵性跳跃的文字，一生喜读哲理彰显的诗书。读高中时，开始尝试写作古体诗、现代诗、散文、小说、随笔、笑话，2009年开始在《故事会》发表笑话豆腐块使自己的作品第一次变成纸上铅字，算是自己的作2013年在《恩施晚报》发表散文《人生两次泪》后陆续在《清江》《恩施》《贡水文澜》发表小说、散文、文学评论、随笔30余篇。

创作感言：从小就有一个追逐作家梦的情怀，从小就有一种摆弄方块字的执念。读文可以明理明智，写文可以修心修身。书看多了，人见多了，事经多了，集聚在心中的感悟就如喷涌的岩浆翻江倒海，急于寻找一个突破口，这个突破口便是用文字潜心去表达。于是，一篇篇文章在挑灯夜战中出炉，一句句惊艳之作在冥思苦想中诞生。每一次作品的智造都是一个劳力费神的过程，都会消耗无数个脑力细胞。初见自己的作品变成铅字，就如自己新生的婴儿在阵痛中分娩，既有智造的阵痛，也有孕育新生的惊喜。从此，花草树木、虫鸟走兽、人间冷暖都会变成我键盘上跳舞的文字，我的文字便也在花草树木、虫鸟走兽、人间冷暖中依身附体，赋予他们全新的生命和灵魂。

本文相关词条概念解析：

鬼子

日本鬼子，源自针对西洋侵略者的“洋鬼子”一词，在甲午战争之后，“鬼子”也被用在对日本侵略者的指代上。抗日战争结束后，“日本鬼子”演变成为华人地区常用的对日本人的蔑称。“日本鬼子”有时会简称为“鬼子”，比如电影《鬼子来了》和歌曲《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中的“鬼子”指的就是日本人。有日本评论指出，因为两地文化不同，日本文化视鬼为“有强大力量”的象征，而并不一定像中国文化那样视鬼为“非人”，所以即使看到中国的示威标语写日本鬼子，也难以明白这个蔑称中的贬义。这个词语后来用于日本导演松井稔于2001年拍摄的电影《日本鬼子：日中15年战争·原皇军士兵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