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国专访茅盾文学奖评委李掖平你在高原实至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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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日揭晓的第八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中，作家张炜长周总：就C A将中国第50家店落户大融城达四百五十万字的长篇小说《你在高原》以最高票数获奖。作家第一时间采访到本届茅盾文学奖的评委之一李掖平。与其他评委一样，李掖平一提起《你在高原》的获奖，难掩内心的敬佩之情。同时，作为与张炜相识多年的旧友，她也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向我们讲述了张炜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你在高原》获奖众望所归

：您认为《你在高原》这本书，凭借什么获得了今天这么高的票数呢？

李掖平：我觉得张炜的这部十卷本的《你在高原》是一部气象恢弘、意蕴深厚、文采斐然的优秀长篇小说。这么长的450万字，又有非常完整宏大的故事架构，并且在故事推进的过程中，密切地扣合书中众多人物的命运遭遇和性格发展。我觉得这种纯正的艺术立场和严肃的文学精神，以及作者20多年孜孜以求的理想主义意识，对于唤起更多的人对于社会良知，对于公平公正，对于正义和真理的信仰，是有多方面启迪性作用的。张炜从80年代以来一直勤奋地耕耘于小说创作领域，尤其是长篇小说创作。今天他的获奖我觉得一方面是众望所归，。另一方面也表征了当下的文学创作是始终高扬理想主义精神的，是始终坚守文学立场的，同时也是关注文学承担引导人向善向美的这种启迪的。

远离喧嚣只用作品说话

：你和张炜老师相识多年，在您心中，张炜是一个怎样的作家？

李掖平：张炜的作品我是从80年代开始读，一直读到现在。我们原来就经常说张炜其实是一个默默写作，一向远离文学喧嚣热点的一个纯正的作家。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成为媒体炒作的焦点和热点。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创作始终有一种很纯正的文学立场，与流行时尚和世俗有意地拉开距离，高扬仁爱、悲悯、大德大美之情，游荡于广袤大地，用文字苦苦追索自我、民族、人类生存的精神高原；另一方面我觉得还与他一贯低调，一贯谦和，一贯坚守“我用我的作品说话，而且只用作品说话”这种艺术信仰密切相关。

心怀忧患方能潜心写作

：您怎样看待张炜在创作这部书过程中所经历的艰辛和苦难？

李掖平：我觉得张炜一直就是一个有着忧患意识和苦难意识的作家。这部书前后创作了20多年，起笔的时候是80年代，结束的时候都到了21世纪的第二个10年的开端。正是张炜对苦难意识的承担、对忧患意识的坚守才能够使他在喧嚣的文学语境下这么潜心这么专心地去写作。张炜经常说，一我们需要的站主题是可以禁得住时间的考验个真正的作家永远不要以炒作自己作为追求的目标，而是只能以作品说话。他说我们对世界的热爱、对民众的悲悯、对理想和信仰的坚守都必须通过文字，通过艺术化文学化的文字去表达。我觉得在这一点上他做得特别出色，这个450万字的小说毫不夸张地说，从第一句读到最后一句，你都会感觉到一直充盈着饱满的诗意和深厚的感情，这一点和他坚守忧患的使命感以及承担苦难的意识是密不可分的。

义无反顾坚守文学纯正

：您觉得张炜老师在这次获奖之后会有什么改变吗？

李掖平：从这么多年来的坚守来看，张炜是一个一条道走到底的人，而且他只要认定了自己的文学目标就是前方的高原，就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在他以前的作品中，有一些影视集团想给他改编，想让他同意增加一些大家都感兴趣的男女爱情、婚姻家庭之类。但是张炜说，如果影视改编要付出损害纯正文学性的代价，那么我宁可不改编。所以我觉得无论面多大的利益和金钱诱惑，张炜都能够坚守到底。即使今天他获得了茅盾文学奖第一名这个巨大荣誉，我觉得张炜也绝对不会改变自己的文学初衷。他就是一个在文学纯正道路上一意孤行，偊偊独行而且高标独立的个作家。我觉得他的人品和文品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的。当然我这意思并不是说张炜的小说没有任何弱点或者说没有缺陷，但我们看一个作品也好，看一个作家也好，我觉得首先应该看他坚守的是什么立场，秉持的是什么原则，他为谁写作，他的创作取得了怎样的成就，为中国文学和当下写作提供了怎样的启迪，积累了怎样的艺术经验，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敬畏作品发现文学价值

：作为评委，您需要看完全部的候选作品。而张炜这部书就有450万字。这么多内容您是怎么看完的？

李掖平：因为我本身是山东省作协推荐来的评委，而且张炜这部十卷本的大书出版了之后，省作协就打算在驻济高校，或者省作协创联部举行作品研讨会的。那时候我就通读了第一遍，因为我觉得一个批评家，一个搞当代文学研究的学者，你面对作者付出这么大经历和心血写作的作品，首先应该有一种尊敬、敬畏。所以就较认真地读了第一遍，接到评委会通知之后，我又开始看第二遍。可以说这十卷本的书我是前后读过两遍的。而且实事求是地说，这个书如果你真的从第一卷看到第十卷就会发现，它的故事框架宏大而缜密，情节铺展既纷繁复杂又遥相呼应，众多人物形象的性格刻画与心理描写从容有序地交织在叙事本文之中。所以我觉得450万字的长篇能够注意叙事的饱满，能够注意人物性格的鲜活，能够注意其个性的区别，还能够把这个系统的结构收束得近于完美，很不容易。尤其第十部《无边的游荡》是叙述最饱满的一部。所有的线索到了最终都汇合在一起，拧绳似地完成了整个故事的收束。我特别喜欢《你在高原》的语言表达，文笔时而沉郁顿挫时而灵动俏跳，语言融华美与朴拙、大气与精巧为一体，敞开了汉语写作走向浩大、深邃、诗性、优美的无限可能性。要做到这一点，这个没有深厚的文学功底，没有精益求精的艺术精神是很难做到的，但是张炜做到了这一点，而且做得相当好，所以这也是我对张炜充满了敬意的原因。